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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小兔有爸爸了

 

还有十五分钟,我就要出生了,然而我的母亲,还在livehoe的最前排,激动不已,嘎嘎乱叫。我知道她不想缺席自己喜欢的乐队的初次单独公演,但她就不能保持冷静吗?急速升高的催产素会让她提早出产。这不,她开始阵痛了,猝不及防地躺在地上。

周围人吓到尖叫,乐队也马上停止演出,有人叫了救护车,有人大声询问在场是否有医护人员。

主唱大人放下guitar,跳下台,观众们给他让出一条道。

「你还好吗,已经叫救护车了,请再坚持一下。大家也都让开吧,保持安静。」

吵吵嚷嚷的livehoe瞬时安静下来。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

「哈哈,宝宝有点着急。」主唱大人笑得有些尴尬。他把刚刚出生的我抱了起来,但似乎沾满了羊水和血w的新生儿让他既害怕又感动,他像被施了魔法,定格了。妈妈朝我伸出手,他才如梦初醒,把我放到了妈妈的身上。

周围响起欢呼声,大家都在鼓掌,大笑。刚才主唱大人抱着孩子的场景也被现场的摄影师拍下来,那一幕,他在许多nv粉丝心中一定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吧。

救护车总算到达,医护人员给我剪了脐带,把我和妈妈都运上救护车。

後来现场简单打扫後,就继续演出了。

这就是我与此生最ai的男人的初次会面和第一次肌肤之亲。他姓秋,我妈妈姓夏,为了感恩,她给我起名叫夏秋。不过她一般叫我突突,因为我让她突然怀孕又突然做了妈妈。讲道理,让她突然做妈妈的不是我,是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亲生父亲好吗。突突叫久了,熟人以为是兔兔,我觉得兔兔b较可ai,读我的故事的朋友们叫我兔兔就好。我的主唱大人也是叫我兔兔,小兔。

我的妈妈是个非常伟大的nv人。

她独自扶养我,每天工作和家务忙得团团转。还要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些想欺负我们的邻居、熟人。她总是笑嘻嘻的,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心情不好她就会听cd,喝几罐啤酒,第二天又jg神满满的了。

而我也从小就很懂事,不让她过多担心,尽量照顾好自己。

我们母nv俩唯一的共同娱乐就是去看主唱大人的乐队演出。妈妈从他们结成後就是粉丝,再加上在初次单独公演上生孩子的「壮举」,不被记住也难。

主唱大人看到我们来了,会跟我们打个招呼——

「小兔长大啦。」

「小兔已经会走路了?」

「小兔能说话了?叫叔叔!」

「小兔上学了吗?」

「小兔越长越像妈妈了喔!」

可以说他和乐队成员、工作人员、多年粉丝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据妈妈说,主唱大人看到过我当众拉屎,虽然有纸尿k,还是臭到旁边的粉丝面露难se。主唱大人还开玩笑说,刚才那首歌小朋友不买帐喔。

我当然不会有什麽羞耻之心,毕竟主唱大人连我出生时的0t都0过,这点小事算什麽。

乐队的其他叔叔们也都很亲切,我非常喜欢他们,演出结束就主动求抱抱。可惜他们逐渐都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小nv孩,就不肯再给他们抱了。只有主唱大人,直到我上小学,还是独身。我相信他肯定在等我长大,跟我结婚。

我上小学那年,主唱大人的乐队正式发行唱片,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他们也从小小的能跟每个人打招呼的livehoe,逐渐搬到很大的音乐厅,很大的t育场。

我和主唱大人距离越来越远,每次去演唱会,都耍点小脾气。妈妈也不责怪我,把我打扮得格外亮眼,说这样从台上肯定能一眼看见我。我可不傻,我知道妈妈是骗小孩。舞台灯光那麽耀眼,从台上根本看不见远处。但我这时候任x,闹脾气,妈妈也不会生气。我就使劲撒娇,不仅吃主唱大人的醋,也过足了跟妈妈耍赖的瘾。

上了小学,同学们不像在保育园时那麽友好,有些人会在我经过时凑在边上窃窃私语,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过去在保育园会一起玩的同学也加入其中,渐渐的,我没有了玩伴,每天一个人上学下学,在学校时下课了也只能自己学习、做功课。

妈妈没空管我,但要求我学习不能落後,我觉得学校的功课也不难,认真一点就能成绩良好。所以妈妈从来没有被老师找过,她也从来没有来过学校。问我在学校怎样,我看到她忙碌了一天,也会说,还行,就是有点无聊。

「就没有什麽有意思的事?没有喜欢的老师或者男孩子吗?」

「没有。」

「好吧。」

我和妈妈能讲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被排挤和霸凌,是在小学二年级。

父亲节,老师要求大家准备贺卡给爸爸,有个男生突然举手说「夏秋没有爸爸!」

全班哄堂大笑。

在我幼小的心里,没有爸爸,并不是什麽好笑的事情。大家为什麽要笑呢?这种笑声对我来说很陌生。

那天同学们的笑声成为了我的噩梦。在梦里,我像一只小小的兔子,逃不出四周高高的人影圈成的围墙,每个人都对我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高低各异的怪笑怪叫。

半夜醒来一身冷汗,而妈妈在旁边打着呼噜,被子都被踢到了地上。

我给妈妈拉好被子,再躺下,就睡不着了。第二天无jg打采地去上学。

那时我还不知道「霸凌」「排挤」这样的词汇,但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被其他同学另眼相待和评头论足。

闷闷不乐的我,偷偷逃学了。

按理说,我肯定是有爸爸的。究竟爸爸是谁呢。妈妈从没提起过,但家里难道没有线索吗?

妈妈不在家,我就一个人在家到处翻找。

我要找爸爸存在的证据。

在妈妈的衣柜里,我发现了一本相册,用很漂亮的丝巾包起来。

我赶紧翻开,看到的却是??我从小小婴儿到长成小学生的影集。

在这些写真里,有好几张,是妈妈、我、主唱大人的合影。封面的内侧,还有一张妈妈躺在地上,主唱大人抱着小婴儿的黑白新闻写真。

哈哈,这分明就是我嘛。

我小小的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天才般的想法。我还找什麽爸爸,万一我的爸爸是个烂人,岂不是b没有还糟糕。反正我又不需要真的爸爸,我有妈妈照顾已经足够了,现在只要能证明我有爸爸,不就成了吗!

我如获至宝,从所有写真中找了一张,自己打扮得最可ai的还戴着兔耳朵发箍,塞进口袋,再把相册重新用丝巾包好塞回原位。

第二天我拿着写真到学校,下课时,我看教室里没什麽大动静,瞅准机会,哇哇大哭,引起注意。

有个nv同学围了过来,问我发生什麽事,怎麽突然哭得这麽伤心。

我抬起头,抹抹眼泪,哭哭啼啼地说:「爸爸工作太忙了,好久没有回来看兔兔了。兔兔好想他。」

nv同学很震惊:「大家不是说你??没有爸爸吗?」

「怎麽可能没有爸爸,只是不方便说谁是爸爸。」

「啊,为什麽?」

「那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我把合影从书包的夹层,拉出来,那个nv生看到後「啊!」地尖叫的瞬间我就把合影cha回去,装作很紧张地捂她的嘴,「嘘??」

nv生调整了呼x1,蹲下来,凑到我耳边,「你爸爸是??」

我明知故问:「你怎麽认识我爸爸?」

「不认识才怪!最近很红的电视剧的歌,也是他写的,对吧。」

我点点头,「那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nv生拍拍x口,让我放心。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星期不到,周围人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虽然还是会在我身後窃窃私语,但我一回头,他们就对我露出微笑。我之前时不时会丢失文具和作业本,也再没丢过。中午吃饭时就算一个人坐一桌,别的nv生也会问能不能坐我旁边,然後旁敲侧击。

为了巩固大家的印象,那张合影我一直带在身上,还装作不小心掉在教室的地板上。到了要写跟爸爸相关的作文,我就会含糊其词,把演唱会中经历的边角料加工,还被当作范文朗读。

朗读的时候,我彷佛看到台下的nv生都在星星眼。

我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成绩也越来越优秀。

为了让同学们信服我是大音乐家的nv儿,我还向妈妈提出学习乐器。虽然给妈妈增加了经济上的负担,但妈妈说很高兴我对音乐有兴趣,就给我找了钢琴教师。在音乐课上,我自信地演奏,赢得满堂喝彩。

甚至还有男生说欣赏我了。

三年级的某个晚上,我放学回家,打开门,客厅竟然有人。

妈妈和几位叔叔阿姨,还有??爸爸,不??主唱大人。

糟了??

惊恐万状的我转身就想跑,被妈妈一把拉住。

恐惧的本能促使下,我哇哇大哭。

「让我和小兔单独谈谈,好吗。你们都先到隔壁房间去。」

其他人出门的出门,没出去的也退到了厨房,妈妈进了卧室。小小的客厅兼餐厅,只剩下我和主唱大人。

他让我坐在餐桌一侧,自己坐在我对面那侧,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和麦茶,倒了两杯,一杯双手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朴实而亲切的麦茶的香味。我镇定了一点点。

我低着头,盯着玻璃杯上的瓢虫图案。

「小兔。好久不见呢,没想到你都这麽高了,b小时候还漂亮呢。」

「嗯。谢谢。」

「差不多你上小学後就没见过你了。」

「我可见过你。妈妈经常带我去看你的演唱会。」

「哈哈。也是。」

「你来找我什麽事?」我鼓起勇气问。

「是这样的??有一家报社,报导说你是我的nv儿,我却不承认,隐藏你们母nv,还让你们过着很困窘的生活。」

「你很困扰吗?有这样的报导。」

「有一点。因为这件事,有的粉丝给我写了恐吓信。我担心之後他们也会找你和你妈妈的麻烦。」

「我无所谓。我会保护妈妈的。」

他笑了,眼睛亮亮的。

「小兔在学校里告诉同学们,我是爸爸,有这回事吗。」

我手里的玻璃杯倒了。

他把杯子扶起来,拿出手绢擦乾桌子,又给我倒了半杯麦茶。

「我想小兔不是那种会随便说谎的小朋友,一定有什麽原因。你在学校碰到了什麽事,能告诉我吗?我们是可以商量烦恼的好朋友,对不对?」

我抬起头,看着他微微笑的,亮闪闪的眼睛。

「因为我没有爸爸,同学们看不起我。他们嘲笑我。还把我的东西扔掉。也没人跟我玩,我每天都是独来独往的。但我不想问妈妈,自己的爸爸是谁。不想给妈妈增加负担。」

「啊??是这麽回事啊。」

「对不起。我向您道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可以负全部责任。」

「小兔做得没错。」他0了0我的头,还用手指擦掉了我脸颊上的眼泪。好粗糙的手指,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我做得??没错吗?说谎是不对的。」

「对,没错。虽然说我是爸爸,这不是事实,但你只是想不受到霸凌吧。而且本来也只有小学生会相信这样的话才对,那些记者明明都是大人,还跟着一起胡闹,太离谱了。」

「我不是个坏孩子?」

「当然不是了。你会选我做你的爸爸,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有这样的人做爸爸很自豪?」

「嗯,没错。如果你做我爸爸就好了。要不然你跟我妈妈结婚,这样我就不是说谎的小孩了。」

他捂着脸羞涩地笑了起来。

「真拿你没办法啊。那我做你爸爸,不过不是亲生父亲。」

「你要收养我?」

「小兔有很负责任的亲生母亲,我可没法收养你呢。我也没法跟小兔的妈妈结婚。就算是义父吧,名义上的爸爸。」

「对喔,我怎麽没想到??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叫你爸爸?」

「可以。」

「爸爸!」

「小兔。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有nv儿了!」

不知道为什麽旁边的工作人员,还有妈妈,都在流泪。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我不再是一个没有爸爸的nv孩了。本来我也不介意自己只有妈妈,但是有一个主唱大人这样的爸爸,当然是极好的啦。

在一周之後妈妈参加了新闻发布会。妈妈代我读了我写的信。信中我坦诚了自己在学校的遭遇,以及利用了出生时结缘的义父,让同学们以为是亲生父亲,也是为了度过平静的学校生活。

「亲ai的义父,很抱歉我讲了谎话。而且我说谎时都差点相信自己就是您的亲生nv儿了。要不是我的钢琴老师吐槽我,连看乐谱都学不会,怎麽可能是您的亲nv儿嘛,我恐怕到现在还没法相信您只是我的义父呢。」

读到这段,台下的记者发出了轻松的笑声。

我坐在家中的电视面前,看到特写镜头又切到了爸爸脸上,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真可ai啊。

学校的老师同学,对我的态度又变得越发微妙,没有再霸凌过我,也说不上对我非常亲近。

在那个晚上之後,我似乎拥有了爸爸,但又好像是一个梦醒了。

周围的一切急遽地增加了细节,增加了维度,我不再活在一个梦幻泡泡之中了。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长大吧。

我也明白了自己和爸爸之间的距离。尽管他说我可以叫他爸爸,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我已经不那麽天真了,我知道那是他希望我接下来的生活可以容易一些,不要再因为是单亲妈妈的孩子,就受到欺负。我们并不是真的有什麽父nv之情。

我的梦醒了,又反覆做起了另一种梦,内心始终y雨绵绵。

再加上来了初cha0,就更容易烦躁不安。

妈妈下班晚了,我一个人就睡不着,坐在桌前写好几页的日记。写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在公演上看到的,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切跟爸爸有关的事我都写下来。

暑假,我在家百无聊赖地练习钢琴。

妈妈一回来就叫我赶紧洗澡换衣服,说要带我去见主唱爸爸。我以为是去看演唱会,心想好像巡演还没开始呀??

妈妈带我去的地方,是一栋很漂亮的洋房。

妈妈按了门铃之後,开门的是一位很漂亮的nv人,跟妈妈、主唱爸爸差不多年纪。

我茫茫然地听着大人们寒暄,笨手笨脚地换鞋。

「小兔,你认识我吗?」

啊?是我该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也正常呢。我在你的主唱爸爸的live上弹键盘,不过舞台造型,看不出是我。」

她这麽一说,是有一点印象??

「今天是你的主唱爸爸叫我请你来。你给他的信里写,看不懂乐谱,这是怎麽回事呢?我事先跟你妈妈聊过,你都是靠听觉记忆弹奏的方法,乐谱完全不能理解。」

「不是不理解。我可以理解乐谱。但是要自己一个小节一个小节抄写一遍,才能看懂。直接看乐谱的话,所有的符号都会蹦来蹦去,完全看不清楚??」

「我这里有一份乐谱,是你的主唱爸爸准备的,你来弹弹看。」

她拉着我坐到三角钢琴前。

好jg致的高级钢琴,我假装见过世面,只是礼貌赞叹了钢琴的光泽好美。

漂亮阿姨把乐谱打开。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乐谱,五颜六se的。

所有的音符都用彩se铅笔涂上圈圈,在乐谱的顶端,写了一行对应颜se的cdefgab音名。

在某些地方还有小兔子头的图案,仔细一看,似乎是变调或者变拍的地方。

「这是爸爸画的吗?」

「对呀。」

用颜se辨认,我立即很流畅地弹了出来。

「好好听,这是什麽曲子。」

「是他写的新曲,可以保证你从来没弹过没听过,这样才方便检测呢。」

她走到沙发边,对妈妈说:「小兔可能有视觉学习方面的障碍,虽然我不是专家,还无法定论,但显然小兔用带颜se标示的乐谱弹琴毫无问题。上次读到小兔的信,秋先生说读不懂乐谱应该有什麽原因,就到处询问,碰到一位音乐界的熟人,小时候也有这样的症状。秋先生还建议您给小兔换钢琴教师,无论小兔有没有读谱的障碍,那位老师会无故地嘲笑打击学生,不适合教育儿童。您信得过我的话,可以让小兔跟我学习钢琴。她学习别的学科可能也有类似的困难,我们再找别的专家帮助她。」

妈妈站起来鞠躬,「谢谢你们这麽关心小兔??」

「那是应该的,我可是小兔的爸爸。」

听到爸爸的声音,我不敢转身。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来晚了。」爸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我身後0了0我的头。我才做好心理准备。

「爸爸!好久不见!我可想你啦!」

「真的吗。爸爸也很想小兔呢。」

「谢谢爸爸做的乐谱!很好用!我也会学着自己做标记的!」

「太好了。这位是爸爸的好朋友,她叫雨。她的琴弹得特别好。你以後就跟着雨一起学习钢琴吧,雨来跟我们排练的时候你也可以一起来,我们就能见面了。」

我马上使劲点头。

其实我才不怕被老师打击呢。那位老师除了不能理解我为什麽读不了乐谱,还算是个挺细心教学的老师。但是,跟着爸爸的朋友学钢琴,就能经常见到爸爸了不是吗。

我看了眼妈妈,她一副略有犹豫的神情,可能是不好意思太麻烦他们吧。

我立刻一手抱住雨老师,一手抱住主唱爸爸,带着一点点哭腔,撒娇说:「太好了,本来我都没信心了,居然连谱都看不懂,这个暑假学完就想放弃学钢琴的。」

妈妈愣住了,尴尬地说:「这麽严重吗??抱歉啊兔兔,妈妈不知道你在那个老师那里受了这麽大委屈??」

「雨老师,请多指教!」我又对雨老师鞠躬。

「不客气!」雨老师很高兴地捧我的脸颊。

就这样,我成了雨老师的学生,在她的指导下,演奏能力和音乐的理解都突飞猛进,还拿了不少演奏奖。到了高年级果然我碰到了大量文字的困难,爸爸又给我找了学习障碍的专家,帮助我学会了。

高中我顺利进入了音乐特se校,考上了一所私立大学的音乐教育系。

虽然我很想有个普通的青春,但恐怕我哪里跟普通的年轻nv孩不一样,既没法和nv生们混熟,也不太受男生的欢迎,电视剧里面浪漫的高中时代,我仍然是没朋友,日常除了学习就是学琴。

这种烦恼和妈妈说了也没用,她会双手一摊,「妈妈也帮不了你,妈妈也不擅长交朋友,妈妈喜欢一个人待着。」

雨老师则会拉着我的手,说:「小兔呀,我就是你的好朋友」。

上了大学,我铁了心,朋友交不到就算了,至少要交个男朋友,不然我连春梦都只能梦到爸爸。

爸爸快四十岁了,b我刚认识他时指我出生的时候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嗓音也b那时有磁x了。他的眼睛还是亮亮的,即时没有舞台的灯光,也亮得像装满了星星。在我的那些梦里,我也终於理解了妈妈和阿姨们为他疯狂的原因。

他们的乐队在大学生中也很有人气,虽然nv生们会自嘲喜欢上了快四十岁的大叔。

校庆到了,学校里有各种活动。我们班做的是开放舞台。我负责弹钢琴伴奏,想唱歌的人可以直接上来唱。有点像卡拉ok。同班同学,笛,像在小学实习时那样哄着上来唱歌的大学生勇敢出声,我觉得怪好笑的,但保持礼貌的微笑。

中场休息时间,我到舞台背後喝咖啡。笛过来抱怨说,就没一个唱歌在调上的,有个si不出声,唱得还没有放p的声音大。我终於忍不住笑喷。

「你怎麽不乾脆叫他们下去。」

「我们可是未来的音乐老师啊。不能当面打击别人的信心。」

「你人还怪好的,很适合做老师。」

「你不觉得我刻薄。哈哈哈哈。」

我和笛闲聊的时候,舞台音响突然震动,传出了歌声。

笛忘记关了吧。但是谁这麽有勇气,直接开唱啊。

「他唱的是你义父的歌吧,唱得不错嘛。」

我点头同意。

「guitar弹得也很好。」

我点头同意。

「走,我们提前开始。」

笛拿着c用的话筒,拉着我走到台侧。

唱歌的男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笛示意他继续,然後把我按在了钢琴前。这首歌算是名曲,我也偷偷弹过很多次,和声伴奏伸手就来。

一上午毫无人气的开放舞台,渐渐围过来很多学生。

还有人开始打拍子应援。

实话说他唱得b爸爸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那麽高的音他也上得去,也不跑调,挺厉害的。再加上听了一上午的放p声,此刻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我也来劲了,努力把伴奏弹得更讲究。

一曲结束,他紧接着又弹起了另一首歌的前奏。

好家伙,还唱啊。

那我就继续弹。

除了爸爸他们的歌,他还唱了别的,基本都是b较知名的歌,我也都弹得上来。下面的人越来越多了。笛不知道什麽时候拿来了自己的贝斯,哈,这下可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学生乐队表演。

又来一首的前奏,我和笛面面相觑,这是什麽歌,没听过啊。

男生拿着guitar到我面前,一脚跨在我的琴凳上,对着我弹了八个小节。

喔,丸之内进行,但倒转了方向。我朝他笑了笑,加入了伴奏。笛那边也听明白了,跟着弹了八小节根音之後又加上了五度和八度,还有了律动。

男生就晃回话筒前,唱起歌来。

从遥远的明天倒带

今天却还是空白

雨和风不请自来

何时天晴我不敢猜

??

有点n俗的情歌,如果是原创的话,也还算完成度不低。再加上他长得也挺对得起观众,下面的nv生已经被迷倒大片。

笑si了,看来是个校园未来之星。行吧,今年的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预定。

这曲结束,他终於停下了,似乎有点没底气,转身看笛,笛说:「怎麽,你就只写了这一首?」

「还有两首,但没写词。」

「那今天先到这?感谢你的表演,很jg彩。」

台下也响起了掌声。

他向台下鞠躬,向笛鞠躬,下台的台阶在我这边,他下了台,又把腿跨在台的侧缘,上半身凑过来,对我说:「我叫砂。高城砂。」

「喔??」

「你是夏秋吧。」

「对。」

虽然觉得他知道我的名字有点怪,但是我也不会多探究,反正成长过程中,总是有一些人看到过多年前的报导、发布会,或者他只是正好看了校庆活动的组织名册。

散场整理完物品,笛约我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刚刚那个男生,还挺帅的。」笛说。

「嗯,但是不是有点故意耍帅。」

「帅哥,又喜欢弹guitar,多多少少都ai耍帅,他已经算是很内向的那种了,说话还脸红咧。」

「真的假的。你观察这麽仔细。」

「也不是我故意要仔细观察他,但他长得,有点像??高城砂。」

「喔,他下台时跟我说他叫高城砂。」

笛张大嘴,筷子停在半空,「他就是本尊啊。」

「怎麽了。高城砂是谁?」

「前男子偶像。」

「欸——前?」

「就是已经偶像毕业了啦。刚刚走红就毕业,然後说先专心备考大学,然後就消失在了公众面前。」

「所以考上我们学校了?」

「看来是,他刚才说自己是文学部的吧。那就不是来参观的。」

「喔??」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好了,我是个不太擅长聊这种话题的人。

笛吃了几口咖哩饭,又放下筷子,说:「今天玩得真开心呢。我也好久没跟人一起弹贝斯了。」

「话说回来,你贝斯弹得可真好。原创曲的的间奏的walkgbass尤其好听。」

「谢谢喔。这还只是即兴,发挥得一般。」

「那你可厉害si了。」

笛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觉得自己对砂的初始印象只是一个受欢迎的男同学,没什麽特殊的,甚至和笛聊完回家後就没再想起这个人,按部就班,忙完就睡觉了。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梦中第一次出现了爸爸之外的男x。

翌日见到笛,她面如土se,抓着我就问有没有带生理用品。

陪她去了洗手间,出来时,我们顺便在走廊看看风景。

正巧砂从楼下走过去。

笛喊了一声「高城同学!」他就抬头跟我们挥手。

他背影消失在教学楼另一侧的入口。

明晃晃的yan光晒得我头晕。

我小声说:「我要追他。」

「啊?你说什麽?」

「我说,我打算追他。」

「你对他,这算什麽,一见锺情啊?」

「算是吧。」

「哇,昨天我怎麽没看出来,难道你是傲娇。」

「那倒不是,我只是对自己的感情b较迟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他。今天早上起来我就发现了,我对他有感觉。」

「你这叫对感情迟钝?你这是超速了好吗。让我缓缓,我一时半会才反应不过来这个展开呢。你怎麽发现的?」

「我昨晚梦到他了,瞒着妈妈跟他去lovehotel了。」

「what?!」

「很明显,谁跟自己没感觉的人去lovehotel。」

「那个,你能展开讲讲吗,你们去lovehotel了之後??」

「任君想像了。」

「你别走,我没想像力,喂??」

午饭时,笛在食堂找到我,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大盒棉条。我接过来想打开ch0u一根,她豪气冲天地说:「整盒都给你!」

「不用吧,还我一根就行了。本来我说不还也行。」

「那怎麽行啊,这玩意还挺贵,谢谢你借我急用。剩下的就当我请客。」

「这还能请客的。」

「也不是请客,算是,收买,收买人心。」

「g嘛??」

「就是,我要做你的,恋ai军师。」

「??」

「你不是想追高城同学嘛,我今早已经调查过了,我这就发给你。」

「呃??那应该我收买你,你收买我g嘛。」

笛完全没听我讲话,一个劲地给我发送大量照片和文档。

「也太详尽了,无以为报。」

「那你能告诉我,你梦里??」

「喂。」

「唉。好吧。我们还没熟到那个份上,我记在todolist,下个月再问你。」

已经月底了,她说的下个月就是明天。

「等我们关系变好了,小兔告诉我跟高城同学在梦里怎麽样了,我也跟小兔说,我梦到小兔的义父了。」

正在喝面汤的我直接呛到狂咳五分钟。

从食堂转移到草地,我躺着看天空中撕成絮状的云,笛拿着手机,看我发给她的梦日记。

「高城同学怎麽这麽快就结束了。」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才一分钟就没了!」

「那段梦得不太清楚,只能写得潦草一点。」

「你是不是处nv啊,没经验,到了本垒就想像不出来啊。」

「还真被你说中了。」

「呵呵呵呵呵。」

「换你了。你和我的主唱爸爸都发生了什麽。」

「看了你的梦,我那个梦简直不好意思说,就只是梦到被他抱了抱,还跟我说,小笛,努力练琴,我期待看到你站在舞台上。」

「哈?就这样?」

「我说了我这方面缺乏想像力嘛。」

「我真是亏大发了。你这种梦十个都换不上我一个。」

「你别这麽说嘛,很伤我自尊耶,我会努力的。」

「这是能努力出来的事吗。」

笛泄了气躺倒,跟我并排躺着,她长长的卷发,有几绺掉在我脸颊上,但我没有去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上的云的流速变快了一点,盯着看有点困。

「好想谈恋ai。」笛喃喃自语。

「好想谈恋ai。」我也重复了一遍。

然後听到她爽朗的笑声。

看来她肯定会做个特别尽职的军师的。

「啊,踩到谁的手机了。」

我和笛听到声音马上坐起来。

砂手上拿着笛的手机,正在仔细检查有没有踩坏。

笛像被弹起来似的跳过去抓自己的手机,把砂扑倒在了草地上。她又惊得爬起来,双手举起,说:「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我被这一幕逗到爆笑。

笛看我笑了,还瞪我。

砂很弱气地说:「我没事。手机好像也没坏。」

我爬着靠近他,帮他把头发上黏着的草拿掉,又伸手指梳理他的前发和头顶。有几根呆毛按不下去,我就放弃了。

笛说得没错,他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我装作没注意到碰了他的耳朵,很烫。

笛又坐下来,我们三个就坐成一圈。

「我刚才看到你们躺在这,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刚走过来一点就踩到手机了。」

「哈哈,我们刚才正好在聊高城同学呢。」我说。

「聊我什麽?」

「不合适告诉你。nv生之间才能聊的。」

「啊??什麽,好在意。」

「反正不是骂你的话,别紧张。」

「那是夸我的话吗?」

「算??吧。」

军师笛此刻进入了静音模式,装作在刷手机,耳朵却一动一动地偷听我们聊天。

「高城同学是文学部的?」

「对,我想好好学习写词。」

「你想做唱作人吗。」

「唱作人也行,band也行。总之想创作自己的歌。」

「原来如此。」

「夏同学的父亲也是我的偶像之一。听说他的nv儿是我们同学,我很激动呢。」

「啊,我不是他的亲生nv儿,只是有点缘分。他是个很善良的人,以前帮助过我和妈妈。我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

「我知道。」

「你了解到这个程度啊。」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你父亲来接近你什麽的。只是我刚恢复校园生活,终於能有机会和同龄人一起玩音乐,的感觉?那天我特别开心,回去以後一直在回忆,还梦见你了。」

笛「啊」了一声,我和砂看她,她又说,没什麽,你们继续。

「你梦到我了?是可以说的梦吗?」

「可以说。虽然有点羞耻。梦到我们成了好朋友,还一起写歌。」

「喔??这样啊。这不是梦吧。我们当然可以做好朋友,还可以一起写歌。」

他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大概是相信我真心想帮他。

从那天起,我们三个人经常在校内校外碰面,交换喜欢的cd,聊天,一起吃饭、做功课、唱k。友情进展飞快,ai情毫无进步。

倒是笛,竟然交到了男朋友,甩下我和砂,跑去热恋了。我生日这天,我和砂俩人被她放了鸽子,在卡拉ok用话筒大音量骂她是叛徒,见se忘友。

「我也好想谈恋ai。」我说。

「真的假的,天天跟朋友们混在一起交不到男朋友的吧。」

「哈?我想谈恋ai才跟你们天天混在一起的。」

「你该不会暗恋笛吧?」

「哈?我暗恋笛?我是直nv,做梦都不会梦到跟nv人的超级直nv!」

「不会吧??」

「有什麽不会,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你了。」

「你怎麽不早说。」

「蠢货。我暗示了很多次好不好。」

送蛋糕进来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放下蛋糕,说了句「把房间弄脏要赔偿清洁费的喔」就关门而逃。

僵持了许久,砂说:「也不是不行。」

「什麽叫,也不是不行?」

「我们谈恋ai。」

「你别勉强。我不是找不到别人。」

「你别找别人。要找别人还不如找我。」

「你听听自己说的像话吗。」

「欸。我不知道怎麽说。反正你想谈恋ai不要跟别人谈。我看到你跟别人??会受不了的。」

og。这是什麽状况啊。他还委屈上了。

「那你过来。」

砂听了就乖乖地坐到我旁边,我把脸凑过去,他却躲开了。

「谈恋ai的话起码能受得了跟对方kiss吧,这都不行的话,就别揽这种活了。你以为是男子偶像的见面会,饭撒啊?」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不喜欢我就不要接受我的表白。

但可能我说得太过了,戳到他的痛处了。

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嘴唇压住我的,就用舌头强行掠夺式kiss。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和我自己梦中脑补的完全不一样。口感有点像大嚼厚切生鱼片,不属於自己的陌生生物的信息素,让分布在身t表面的神经末梢,都活跃了起来。身t一半陷在软包的沙发深处,一半被砂的t温包裹,整个人越来越热,总觉得再接下去就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就用手肘支撑在沙发上,往後挪,脱离了他的全包裹。砂也撑着自己的身t,好像力气被ch0u乾了似的,靠坐在沙发上,x口起伏,呼x1声盖过了空调换气的杂音。

我起来後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砂,虽然我们好像谁也没做错什麽,但又有种两个人都做错事的感觉。谁也不说话。我沈默着打开蛋糕,吃了上面的画了名字的巧克力牌,就说,我先回去了,我们都冷静考虑一下再说吧。

但我没有回家。

不知不觉晃到了爸爸的公寓。

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的时候,爸爸正好回来了。

他穿着黑se的西装长k,和h绿相间的条纹衬衫,戴着毛毡帽子,背着荧光粉的购物袋,脚上是皮革拖鞋。好好笑的打扮。

看到我站在门前,他什麽都没问,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爸爸问要喝麦茶吗,我说我都成年了,给我杯酒。

爸爸拿来的是牛n咖啡。

「时间过得真快,彷佛才刚刚看到你出生,居然已经过去这麽多年了。」

「爸爸给我买生日礼物了吗?」

「今早寄出去了呢,你回家就能看见。」

「谢谢爸爸。」

「小兔今天来有什麽事想谈吗。大学一切都顺利吗。」

「没事想谈就不能找你了?我只是生日这天特别想你。」

爸爸嘴边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ga0什麽嘛,老男人,对付我们年轻人游刃有余的神情,看了就来气。

「你今天是不是又想睡在这?又跟妈妈吵架了?」

「没跟妈妈吵架。但我不想回去。你跟我妈妈说一声。」

「生日这天还离家出走,下不为例喔。」

爸爸拿起电话,听到那边妈妈说,今天要加班本来也没法给我过生日了,爸爸说那让小兔在他这留宿。

爸爸放下电话,我不知自己出於什麽心理,突然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还把我留下来,不怕出事吗?」

「出什麽事?」

「被记者拍到之类的。」

「我还怕吗,早习惯了。你害怕吗?」

「我才不怕。记者又不敢写素人的名字,谁知道是我。而且我是爸爸的nv儿,大家不会多想的。」

「那你还明知故问。」

爸爸拿出guitar,弹一会儿,在纸上随便画画。

每次我在这,他都是这样。他真的很ai写歌。

「爸爸,kiss是什麽感觉?」

「嗯?你是说实际的感觉,还是想像中的感觉?」

「实际的感觉。」

「不知道。」

「欸?爸爸没有kiss过吗?」

「没有啊。」

「哇。真的假的。你真的跟网上说的那样不谈恋ai啊。」

「差不多就是那样。」

「为什麽?」

「嗯??我是靠幻想创作的,如果现实t验了,就没有幻想了,所以每次我单方面喜欢的人,一旦发现对方喜欢我,我就没什麽g劲了,赶紧躲开呢。」

「听起来好怪。」

「不理解吧。我自己也不太理解。但就是这麽回事呢。」

「爸爸,我今天kiss了。」

「喔??很bang的生日嘛。」

「但是就像爸爸说的,幻想时很美好,变成现实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kiss的时候也是,虽然身t是兴奋的,但是好像大脑某个地方突然冷却了。」

「嗯,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

「可能是。我也不太明白。但我想见爸爸。想跟爸爸说说话。至少能平静下来。不然心里乱糟糟的,晚上肯定会睡不好。也不想妈妈看到我不正常的模样。」

「好喔,你就在这好好休息。」

一个人在爸爸的床上,怎麽睡都睡不着。

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爸爸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玩具小狗。

好幼稚的老男人。还要抱娃娃才能睡觉。

我过去把毛绒娃娃ch0u走,自己钻进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用力抱住了我,但我不是毛绒玩具,被抱得太紧了会喘不过气。我又不敢挣脱,怕被他发现我悄悄鸠占鹊巢。

心惊胆战,又无b安心,好喜欢这种感觉。我把脸埋进他的敞开的睡衣衣领,用脸颊和额头感觉他的t温。一点都不热,甚至有点凉凉的,原来上了年纪的男人的t温这麽低。也对,代谢b年轻人慢吧。

我终於又做了和爸爸在一起的梦。遇见砂之後再也没梦到爸爸了。我还以为从此失去爸爸的梦了呢。还好又能梦见他。虽然是作弊的。此刻我就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t温,听见他的心跳和呼x1,闻到他的气味,梦境中的他也变得特别真实。

梦中,爸爸脱掉了我的衣物,轻轻抚0我的身t,我的皮肤像是蒙了水汽的镜子,擦过的地方变得清晰了几秒又会蒙上水汽,怎麽擦都擦不明白,但爸爸始终很耐心,擦了一遍又一遍。水汽越来越浓稠,刚刚手指经过之处也看不见了。

应该是凌晨时分,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想到自己做的坏事,惊得坐起来。但我只是坐在爸爸的床上,并不在客厅。

啊,应该只是梦吧,我长出一口气。拉上被子又躺下,却感觉旁边有什麽东西,软乎乎的。

翻开被子,是昨夜看到爸爸抱着的毛绒玩具小狗。

我迷茫地把毛茸茸的小狗抱在怀里,下巴被纤维戳得有点痒,脑子也乱到无法思考。

听到卧室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爸爸在做早餐。我也感觉很饿,忍不住爬起来去厨房。

爸爸在用平底锅做法式吐司,芝士的香气扑鼻。

「小兔起来了?怎麽不多睡一点。」

「饿了。」

「那我动作快点。」

我坐在餐桌前盯着爸爸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爸爸的手好像做什麽都很适合,想到梦中那双手的触感,我有点焦躁地甩腿,拖鞋也被甩出去了。

爸爸把餐盘端过来,看到我甩出去的拖鞋,就用脚蹭着挪到我脚边,我再乖乖穿好,开饭。

「爸爸做的饭b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因为妈妈工作太忙了呀。不要挑剔妈妈。」

「爸爸工作也很忙啊。」

「爸爸再忙也只是一份工作,你妈妈还要照顾孩子,照顾孩子就等於两份工作了。」

「我可不是那种不听话的小孩,很,负担不重才对。」

「呵呵。」

爸爸不置可否的笑声惹怒了我。

「爸爸觉得我不乖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不乖。你快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哼。」

吃完了早餐,爸爸让我把餐具先放在水池里,赶紧换衣服。不知道他急什麽。刚刚还叫我多睡会儿。奇怪了。

我拖拖拉拉地洗漱完,做好出门的准备。

爸爸的车旧到不行,跟他一样又老气又朴素。一上车他就打开了收音机,听最无聊的电台节目还时不时哈哈大笑。

开到半路他突然停在一个药妆店前面。

「爸爸要买东西啊?」

「嗯??你是不是没打算跟你妈妈说自己交往男朋友?」

「本来也还没交往上??」

「不是都kiss过了吗?」

「还没确定关系。」

爸爸沈默了。

「好啦好啦,应该是交往上了。我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对我的事态度很奇怪,有时候过度c心,有时候又束手无策。」

「我想也是,你什麽大事也不跟你妈妈说。你现在跟我下车。」

ga0什麽鬼,这麽严肃。

一走进药妆店,就听到音响播放着他的歌,还是一首满满x暗示的歌。他装作没听见。

他在前面背着手左看右看,我跟在後面。

到了深处,他念念有词:「怎麽没有啊。」

「爸爸到底在找什麽啊。」

「应该有的,可能看漏了。」

他又从一头转回到刚进门的货价开始找。

我顺手拿起一只桃子味的护手霜试用装,从里面挤了一团,爸爸回头看我在g什麽,我就直接往他手上抹。

「闻闻,好香的桃子味耶。」

他不是把手凑近脸,而是弯腰凑近手来闻气味。本来就不高的他现在我都能看见他头顶的白发了。

他闻完之後,竟然不是把自己的手抹匀,而是一手拉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指展开,把刚才我抹到他手心的护手霜又原原本本擦到了我的手心里,我看着他,手指僵着不动,他皱起眉头说:「都这麽大了还撒娇。」然後双手r0ucu0我的手,设计得很清爽的膏t均匀地黏着在手掌和手背,指缝和指尖,甜甜的蜜桃的香气更浓郁了。

又在店里找了一圈,好像还是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还是直接问店员吧。」我说。

话音未落店员就过来了。

「不好意思,能麻烦您帮忙找一下商品吗?」

「当然了,乐意效劳。请问要找什麽呢?」

我朝爸爸努努嘴。

爸爸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声地说:「请问,bitao??」

嘿?

店员却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连表情都没变化,点点头就带着爸爸往结帐的柜台走。在柜台下果然有一排小盒子。

爸爸拿了一盒,店员又匆匆忙忙从柜台拿了一瓶,类似保养品的东西。

「最近这款热门商品在促销,也许您有需要??」

爸爸拿着那瓶东西手足无措,我跑过去把商品放在柜台上,说:「他不需要这个,他高强度运动两个半小时都不带喘的。」

店员不敢置信的神情,说了句:「喔,那,很厉害。」就把商品收回柜台了。

爸爸拎着bitao,我拎着三支护手霜,出了店。

两个人都不说话,到了车上。

我把其中一只护手霜塞给爸爸。另两只是打算我和笛一人一只。

爸爸把bitao塞到我手上。

「我们还没进展到这一步呢。」

「年轻人,都是脑子一热就出事了。」

「那有什麽,大不了就是生小小兔咯。」

「别胡来,你想跟你妈妈那样吗。当然不是说你妈妈有什麽不对,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妈妈。但是年轻的时候没准备就生孩子,後果很严重。你知道吗。小兔别的话可以不听,这次一定要听。」

「喔??那我听话有什麽奖赏?」

「还要奖赏?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负责。」

「考大学也是我自己的人生,你也说考上了就奖励我一台pc呢。」

「那你要什麽奖赏。」

我闭上眼睛,把脸凑过去,指了下额头。

爸爸用带着蜜桃味的手掌轻轻推开我的额头。

我就知道,要的就是这个。

哈哈。

j计得逞。我好得意。

车启动了,我也对车载广播起了兴趣,不停地跳台,想听听都在放些什麽。可惜一个都听不进去。最後放到了音乐调频,就听歌吹风。

「放暑假了,带小兔去旅行好不好?」爸爸突然说。

「真的?你说的旅行不会是指巡演吧。」

我以前也跟着他去巡演过,演出间隙在车站附近转悠转悠,他管这个叫旅行。

「开车随便到哪,随意下来逛逛的旅行,怎麽样。」

「这个奖励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哪天能兑现,但我已经很高兴了。

到了学校门口,一下车就看到笛和砂。

「小兔!好巧啊!」笛跑到路边。

「爸爸,这是笛。」我马上拿出护手霜递给她。

「笛,你好。」

「小兔爸爸好。」笛边从我手里接过护手霜边打开挤手上边对爸爸露出礼貌笑容。

「那边那个不敢过来的叫高城。」

「你没给他买伴手礼吗?」

「没啊。他现在不算朋友。」

爸爸皱着眉头看我。

爸爸从脚边的包里翻了翻,找出来一本??书。

是一位音乐家的自传,扉页还有签名。

「爸爸我下车了,拜拜。」我拿着书打开车门跳下去。

爸爸的车开远了,砂才凑过来。我把爸爸给我的书塞他的马甲口袋里。

「我爸爸送你的。」

「感谢。」

「你刚才躲那麽远g嘛?」笛质问,「很没礼貌好吗。」

砂挠挠头,「也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点害怕。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打招呼。」

「喔对了,还买了这个。」我把那盒bitao也拿出来,递给笛,「我觉得你马上就需要这个,但不知道你准备了没有。以防万一吧。我们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哇,小兔,你太贴心了!虽然想到应该准备但是还没到那一步??而且觉得这个应该男生准备吧。」

「男的要是靠得住就有鬼了。年轻人,都是脑子一热就出事了。」

「??小兔教育得对。」

笛看了眼砂,说:「没你的份好像排挤你。小兔我分砂两个,不介意吧。」

「不介意。」

笛拆开包装盒,递给砂,像分糖果一样示意他拿两个。

砂的脸爆红,目光跟我接上了又马上逃走。

「你拿两个吧,像你这样的帅哥,很容易出事的。不要做我亲生父亲那种生了小孩又不管的渣男。」

「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快拿两个啊,连bitao都不好意思碰的男人会主动避孕吗!」我坏心眼地催促道。

在我和笛的攻势下,砂撅着嘴,伸出手指夹了两片出来,放在自己的k袋里。

「等下,不要放在容易磨损的地方,你有收纳盒之类的吗?」

笛说着就翻他的帆布包,立即翻到了一个小盒子。

「喂,别乱翻。」砂抢回盒子。

「这是什麽啊。很像戒指盒。」

「不是戒指。」砂打开了,里面是一对挂着毛绒小兔子的耳环。

笛的嘴张成o型。

「送我的?」我语气平淡地问。

「嗯,特地买的兔子。」

我把耳环取出来戴上,然後把那两片bitao放在里面合上了。

「正好。」我说。我把盒子塞到砂的帆布袋里。

「走吧走吧,快上课了。」

我一手挽着闭不上嘴的笛,一手牵着砂的手,把俩人往校园里带。

阶梯教室的後排,笛在旁边小声问我和砂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交往了。

我说,还不确定,但是差不多吧。

0了0耳坠上毛茸茸的小圆球,想起砂的身t的热量,我想我跟爸爸不太一样,我不是只有幻想就满足了。虽然x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可怕,但就像去未知的地方,看一部新的电影一样,总是会害怕的。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如果我想尝试的话,砂就是现在最好的对象了。

整理了自己的想法,我给砂发了短信,约他晚上单独见面。然後就把手机塞进包包,摒除杂思,开始认真听讲。

和我第一天认识砂就梦到的那样,我们到了lovehotel。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先看电影,去游乐场,温泉旅行,再进入这一步的吗。」已经洗完澡的砂坐在床头说。

「我觉得前戏没必要这麽长吧。」

「啊?!你把约会定义成前戏啊。」

「要是不想做的话当然就只是约会了。想做的情侣ga0那麽复杂难道不是前戏吗。」

「你说得倒也没错。」

「忘记问你需要不需要,需要的话我们现在还可以退房出去。」

「??那倒也不是。」

「跟你讲话真的有够累的。你不能直接一点吗。」

「我就是想?算了,我也不知道要说什麽。那现在开始吗?」

「对了,bitao只有两个,所以最多只能两次。你先记住。」

「喔??你还想两次。第一次的话能成功都有难度。你是不是漫画看多了。」

「这麽说你很有经验?」

「有那麽一点吧。」

「哈哈。完全看不出来。」

「你是故意的吧,上次卡拉ok的时候也是。」

「故意的又怎麽样?」

「你心眼太坏了。欺负人。」

「那你可真够的,你为什麽喜欢上欺负你的人。」

「??si兔子。」

「还会骂人。再骂两句?我录下来给我爸爸听。」

砂气得眼睛都红了。

「啊呀。别怕别怕,我逗你玩的。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爸爸的。」

「说好了喔。我真的会怕。中学时还没出道的时候,被nv朋友的爸爸打过。」

「这麽惨啊??好啦,拉g,我保证不会跟爸爸说你不对的。要是合不来我们可以和平分手。」

小指交缠在一起,砂说:「好香,好像是桃子味。」

「嗯,新买的护手霜,因为没准备rye,怕太乾燥了就当作身tr擦了。」

「我特别喜欢桃子的气味。」砂说着把脸贴到我的肩膀上,深深x1了口气,我把脸侧过去,嘴唇就贴在他的耳边。

「拜托了,我真的很好奇会发生什麽。迫不及待想知道。」

上次没注意到,砂的舌头好像b我长很多,他就像用搅拌bang搅匀咖啡上的砂糖和牛n那样,我想像中自己大脑皮层的白质和灰质都被翻搅得混合成了黏糊糊的东西,感觉有点恶心,彷佛晕车,但并不想呕吐,可能更像喝醉了?

他的手指已经触及了我被内衣包裹起来的部分,上次kiss时那种身t热度升高但大脑中某个部分突然急速冷却的感受又来了。

我努力给这种感觉找到了名字,是「警觉」。

被不熟悉的物t入侵时的警觉。

确实很可怕,我的身t在此刻有一部分不属於我了,但也不属於砂,属於我们共有的,像两个se块重叠的部分,是另一种颜se。

重叠的se块越来越大,最後超出了两个se块的范围,四处蔓延。

有点ga0不清楚哪一部分算是ga0cha0,还是没有到ga0cha0,这已经让我感官的负担过重了。这时砂起来去床边拿bitao,倏忽的空荡之中,我的身t中原本不存在的洞x突然旋转起来,好像黑洞x1收了我全身的热量,连同我所在的时空也扭曲了。砂回到床上时,我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只能感觉到,他又用手指一圈一圈地扩张我身t上洞x的实t,他的x器cha了进来。

我脑海中警铃大作,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进了这个迷g0ng之後,就只能想办法走到出口。

为了保持清醒,我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身上出现快感的区域,一会儿在接触的位置,一会儿在腹部,一会儿在脚尖,好像老鼠一般四处乱窜根本追不着。我急得团团转。

「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了幻想成真的感觉。」

突然想起了爸爸说过的话。

我有点後悔跟砂做这件事了。但也不是真的後悔。

爸爸救救我??我在心里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腹部剧烈收紧了,从脚尖到头顶的震颤释放了所有的能量,se块重叠产生的弥漫的se彩也透明了,身t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由,混沌的大脑也突然无b清晰。

我睁开眼睛,砂还在继续,我无b清醒地看着还沈浸在快感当中,还在攀爬最高点的砂,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感动。

我伸手去0他的脸,全是汗水,沿着我的手肘滴到我x前。

「砂,我ai你。」

天知道我为什麽会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这绝对是在激素作用下产生的言过其实的台词。

「小兔??」天知道他本来是不是也要说他ai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sjg了,刚才还非常挺拔的躯t瞬间像放了气的气球疲软下来,变成一层厚厚的胶质贴在我身上。

处理完使用完毕的bitao,砂躺在我旁边气喘吁吁地说:「还要来一次吗。」

「够了。」我说,「下次吧。」

砂发出了很虚弱的笑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话说小兔。你刚才向你爸爸求救了。」

「啊!我以为我是在心里喊的!」

「那一瞬间我简直怀疑我是不是在qianbao你。」

「没有没有??那就是一种语气词。」

「什麽语气词?」

「就是类似於,我的妈呀??感觉太好了。」

「靠??什麽鬼??」

「总之我很爽。也不会吿你qianbao的。放心吧。」

「最好是。我不想被你爸爸打si。」

「我是那种爽到就翻脸的人吗!相信我!而且我都跟你说我ai你了。你还没回应呢。」

砂翻身起来半坐着,从上往下凝视着我的眼睛,神情很认真地说:「那你跟我恋ai好吗。」

「我们这不叫恋ai吗?」

「恋ai是??更加??亲密的关系。就像你快ga0cha0的时候会叫爸爸救命那样。」

「什麽意思??就是以後我快ga0cha0了不喊爸爸救命,喊高城砂救命?」

「不是。跟喊谁救命没关系。」

「怎麽又跟这没关系了。」

「我要取代小兔的爸爸。」

「啊?你要做我爸爸?你才几岁。」

「就算被他打si我也要把你抢走。」

「你有病吧,什麽年代了还ga0这套说词啊。一点都不浪漫。」

「小兔爸爸和我掉进水里,小兔救谁?」

「真的够了,你真欠揍。」

「你说啊。坏小兔。」

「我咬人了啊。」

「你咬啊。」

「都是汗,太脏了。你去洗乾净了我再一口咬到你断气。」

「累si了都。你先洗。」

「我也累了,你先。」

??

那天晚上我们吵着没意义的架,最後两个人都没洗澡,就那样抱着对方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手机上有未读信息。

一看是爸爸昨天深夜发的:「你妈妈问我你怎麽还没回来,我说你还在我家。你醒了给我回信。」

我吐吐舌头,赶紧给他发了回信:「爸爸,只剩一个了,再给我买一盒。」

那边秒读。然後收到了爸爸发来的小狗晕倒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笑si我了。

笛的男友芒是个鼓手,时不时会叫我们参加临时的pyband。有人建议我们直接组成band活动,我和砂无所谓,但是笛顾虑重重。

「小兔和高城不会怕之後分手了还要一起做音乐,很,很尴尬吗?」

「尴尬什麽?」我是真的不懂。

砂说:「成员内部恋ai又分手的band应该不少吧,别人都能做下去,我们也没什麽不行的。而且谁说我们会分手了。我和兔兔是天生一对,不可能分手的。」

笛一脸恶心要吐的神情。

芒说:「笛要是太担心的话,我们可以先结婚再成立band。」

笛一脸嫌恶地看着芒:「我们交往了这麽久我都快厌倦了,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

砂说:「那些结婚的都是因为恋ai谈腻了,再不结婚就要分手了。你现在考虑结婚刚刚好。」

我拍拍桌子:「这样吧,我有个好主意,我们四个结婚,多元家庭,然後就算分手了,还是一家人。要是恋ai谈腻了,也可以交换着谈。」

笛:「你们三个有病,真的,你们真的有病。我受不了了,我怎麽会跟你们三个混在一起的。」

虽然笛万般不情愿,但是她人缘不怎麽样,怕跟别人组band会像很多贝斯手那样被边缘化,骂骂咧咧的还是只能跟我们一起做。砂把我们的deo到处投递,也接到了一些支持年轻乐队的拼盘邀约。学校里也有听过我们的歌的同学说是我们的粉丝。小打小闹地进步中。

我和笛还是会偷偷交换梦日记。笛显然有恋父情结,在她的x幻想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老男人。我也没好到哪去,还在继续做着从少nv时期,不只是少nv时期,是从幼nv时期就开始的梦。我觉得笛肯定看出来了我的日记写的人就是自己的义父。她很聪明,不会多问。「幻想是创作的养料。」笛说的话跟爸爸说的一样。

随着和砂的恋ai的发展,我越来越明白自己对爸爸的感觉是什麽。那是一种和砂之间特别激烈,和爸爸之间又绵延不断的引力。我到了ga0cha0的时候总会有种背叛爸爸的不合理的负罪感。当然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理智上我知道我不是爸爸的nv儿,更不是他的恋人,我恋ai也是得到他的祝福的,他肯定很高兴我喜欢上除了他以外的男x??可是每次在爸爸面前我又渴望他不要这麽宽容。

有天放学时我和砂刚走出校门,爸爸的车就在路边。他紧闭着车窗,但我认得他的车,就马上过去了。

车窗放下来後,爸爸的表情很严肃。

「爸爸是来找小兔吗?」

「嗯,上车,还有高城同学。」

「我也?」砂惊异地提高了音调。

不知道爸爸想g什麽,我们两个都惴惴不安地坐在车的後排。

後视镜里面看到爸爸的脸,y沉得可怕。

他很少这麽严厉。

是我做错什麽事了吗?还是我和砂做错了什麽事?

车开到了爸爸的公寓。

下车时他也一语不发,我和砂默默跟在他後面,上了楼。

到客厅後,爸爸给砂倒了麦茶,给我的还是咖啡牛n。

我小心翼翼地问:「爸爸,发生什麽事了?」

爸爸叹了口气。

拿来了自己的pc,打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大量的视频文件,视频的缩略图一看就明白了。

是我和砂。

那是我们第一次在livehoe演出,结束後因为太开心了就四个人去喝酒。喝多了两两解散,我和砂经过河堤时想在无人的河边吹吹风聊聊天。

然後就kiss了。再後发生了什麽,我记不清的,这些视频都记录下来了。

「你们怎麽回事,没钱去lovehotel吗。」

我和砂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不敢说话。

「高城,你男子偶像毕业是为了这种自由吗?」

砂紧闭着嘴唇摇头。

「虽然你现在不是偶像了,但是还有人会关注你的新闻,也应该还有记者在偷偷追踪你。交nv朋友应该不会被找麻烦,但是被拍到这样的视频,恐怕还是会被炒作的。从今天起你不要和我nv儿交往了。」

「对不起,是我不谨慎。」砂的声音都沙哑了。

「高城今天先回去吧。小兔留在我这里反省。」

砂拿起书包,连续鞠躬,说着对不起,退了出去。

爸爸到玄关把门锁上了。

我们又坐在了桌子的两侧。

像我小时候谎称他是我爸爸,他找到我家的时候。

「是偷拍的人不对吧。」我小声嘀咕。

「小兔还不承认自己做得不对?」

「有人想抓高城的把柄,早晚会拍到的。而且我们连衣服都没脱。」

「你!」爸爸气得站了起来,「这是脱不脱衣服的事吗?!」

「爸爸刚才对高城也太凶了,我们交往不交往你有什麽资格g涉?你要是想把我当nv儿严加管教,怎麽我和高城交往的时候你对高城一点意见都没有呢!」

「你??小兔是不是不想做我nv儿了。」

我抬头看到他瞪着我,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发这麽大的脾气。我一下子就委屈得不得了,哇哇大哭。

「怎麽哭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爸爸狂ch0u了几张纸巾塞到我手里。

「爸爸不要小兔了。」

「哪有。」

「你刚刚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真的没有。爸爸不会不要小兔的。」

爸爸终於绕到桌子这边,在我旁边跪下了,但我已经长大了,现在这个高度变成我抱着他的头,把脸埋在他的头顶的头发里。

好熟悉的洗发水的气味,他好像从来没换过洗发水的品牌。是甜甜的草本植物香料。

稍微松开了一点,爸爸又用粗糙的手指擦我的脸颊,带着讨好的笑容望着我。

我鬼使神差地贴近了,爸爸的神情闪过惊慌,但是他并没有推开我,我就越靠越近,呼x1已经互相冲撞了,我无法控制自己,全身发抖,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吻到他了,我知道我後悔还来得及,万一被拒绝了,万一被赶走了,我该怎麽办,可是??

「小兔。」爸爸突然出声了,「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高城。」

「嗯?」我不明所以,但人一下子清醒了。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憧憬我。但我以为你只是年纪小,分不清这些感情之间的差别??小兔跟我撒娇我也很高兴。所以??小兔是不是把高城当替代品?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必付出那麽大代价。那种视频要不是被我的熟人截住??」

「不是的。」我甩头,「完全不是爸爸想的那样。我很喜欢高城。」

「那你为什麽刚才想跟我接吻,我应该没误解吧。」

他今天真的看起来全无往常的稳重和蔼。

「遇到高城以前,我的梦里全是爸爸。我不是把高城当成替代品,是他的出现让我有机会对爸爸以外的人产生感觉。可能他是我的救命稻草。要不是他,我的x慾都无处发泄了。你看,我和高城一天不za就可能会发生被偷拍的那种事。」

可能是我的表述过於直白了,爸爸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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