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怯弱之心
「萧景清！」
张祈安惊呼出声，因为萧景清身上可见之处皆是一片腥红，而听见张祈安唤自己名字的萧景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可依旧满是怒气的狠瞪着地上那三具碳屍，血泪彷佛无止尽的滑落。
「他这是魔怔了…」
洛澐不急不徐的自口中吐出六个字，一双眼睛定在了萧景清身上，似乎正审视着萧景清的异样…
「魔怔了？」
张祈安径直的走向萧景清面前，而此时的萧景清像是断了线的玩偶般跌跪在地，仍旧是一言不吭…
「萧景清？听得见我说话吗？」
此时，幻境退去，四周从方才闹市的暗巷成了一片树林，正是方才洛澐开启裂缝之处。
萧景清缓缓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张祈安的视线，血泪已不再流淌，取而代之的是晶莹剔透的泪珠，眼内的那抹yan红逐渐退去，萧景清苍白如纸的脸也有了神se…那是百般懊悔的神se…
「安安…我…杀了他们…」
平日里的傲气彷佛掘地三尺也寻不见一丝踪迹，萧景清颤抖着声音，那不断不断流淌而下的泪水浸sh了衣领，那茫然无措的神情…
这是几千年来萧景清首次正视了心中的深渊…
「我不是无用之人对不对？」
萧景清睁着一双眼睛，呆愣的看着张祈安，像是等待着张祈安回覆，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或许…懦弱才是萧景清的本x，只不过是一直掩着，不愿使人看见罢了，那些聪颖过人、乐观正向、fangdang不羁…都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懦弱的遮羞布罢了，万物皆不是十全十美，哪怕是神…
「萧景清…你很好了」
「可这几千年来，於他人眼中，我依旧不如你…」
萧景清低下了头，突然的笑了出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带着沧桑和不甘，可更多的，是对这世道的无奈及怨念。
「尊上胜未胜过他人，仅有您自己知晓」
一道话语打破宁静，三人蓦然回首，惊见一人立於身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慌不忙的缓步向前迈进。
「医仙果然知识渊博…」
萧景清像是从梦中猛然惊醒般，神se和缓了许多，有些自嘲的向着那人说道。
「尊上言重了…」
医仙自谦的笑了笑，向着三人微微行礼。
「参见二位尊上…及这位公子」
萧景清站起身来，一身的血w和烂泥将平日里那气宇轩昂的萧景清弄得狼狈不堪，浓厚的腥臭味遮掩住了萧景清原先身上自有的墨香…
「本尊和水神後日将启程去往下一处，医仙可要一同前去？」
医仙有些意外的看向萧景清，接着像是理解了什麽般轻笑着回覆道：
「在下求之不得」
医仙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而在和洛澐眼神交会时，两人眸中皆闪过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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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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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海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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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萧景清的神se像是进了冰窖一般的冷，紧蹙着的眉头包含了万千怒意，一面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他坐在桌案前，而在他面前的是张祈安和洛澐，此时的医仙站立於窗台边，望着那皎洁的明月，左手握瓷杯，右手提茶盏，倒是挺逍遥快活，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一位好友」
张祈安不明白萧景清究竟生什麽气，竟y是连带着血w的身子也不清，回客栈的一路上脸se愈来愈臭，问他话也不回，众人怕萧景清那一身血吓着他人，连进客栈也是翻着窗进的，谁知前脚才刚进房，萧景清便拉着圆木凳坐立於檀木桌前，向着张祈安训话。
「你奔波劳碌几千年，仅有上次被关上了百余年才得以歇息，而他又是魔界之人，可别说你们是在战场上熟识的！」
「我和张祈安从何处熟识与你无关」
萧景清听见洛澐的回话，眼睛瞪得极大，额上青筋直跳，像是都要气疯了，而此时的医仙心里一阵sao动，神se带着审视，嘴角依旧挂着笑，仍旧没有任何想放下茶盏的意思。
这三人的关系真是奇绝了，医仙暗自在心里这麽想着，不过也没有任何想掺合的意思，只是静静地於一旁看着。
「真的只是朋友…你快去洗漱吧，我好帮你包扎伤口」
萧景清凝视着张祈安，见他神se如常，似乎真的和那人毫无关系，便暂时放下了心结，踏着沉重的步伐洗漱去了，面上神se仍旧黯淡，而这时房内的低气压却没有因为萧景清的离开而散失，反而更为浓烈了…
医仙挑起眉头，依旧一言不发的轻笑着。
因为此时生气的倒是换了人。
「洛澐，他就那小孩子脾x，你就别见怪了」
张祈安毫不自知的上前向洛澐答话，手正要搭上洛澐的肩，却不料被一把甩开，只见…洛澐提着板凳坐到了医仙旁处，那眉头紧皱，彷佛都可以夹si几只苍蝇了。
「茶」
洛澐的简短一字，却让医仙压力山大，倒着茶水的手轻颤了几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一破绽也看不出，不过那丝慌乱自己却心知肚明。
「洛澐？你这是怎麽了？」
张祈安这厮一开口，医仙就想冲着他脑袋瓜打，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进水了，怎麽连人家吃醋也看不出，这怕是一个假的水神尊上吧？天界众人分明皆称水神上战场一人可当万人用，战无不胜，满腹墨水，集万千优势於一身，与火神萧景清大相迳庭，简直南辕北辙，可…自己这麽一看，两人似乎与谣言所说的相差甚远…
「无事」
洛澐的神se又难看了几分，医仙见此，深怕待会儿神仙打架，自己处於两人之间，怕是难逃一劫，便迅速倒了杯茶给张祈安，先止住他的嘴。
「此茶甘醇，可算是人间极品，在下十分喜…」
「呜…这茶有种怪味，特薰人！」
张祈安一阵惊呼，打断了医仙未完的话，不过最为伤人的，不是那句话出现的时机，而是那句话的内容…
「嗯…确实」
洛澐毫不留情的附和道，让医仙又中了无形的一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乎耗费自己所有积蓄的茶被那两人无情的弃嫌，心里头暗自的淌着血。
「这还能算是茶吗…像是喝粥似的…」
张祈安呢喃着说道，随即将瓷杯抛下，彷佛那是块烫手山芋般，一刻也不想碰触到那茶，嫌弃之意溢於言表。
张祈安看着医仙问道：
「不过…医仙你方才想说些什麽？本尊没听清」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怕w了尊上的耳，在下还是不说了吧…」
医仙有苦难言，只能自己给自己寻个台阶下，将冤屈往肚子里头吞，还不许吭声，简直委屈极了。
而随着无人发言，这诺大的房内也迅速的沉寂了下来，直至萧景清回房。
「今日多了这两人，可我方才问过了，这客栈房都没了，店小二说恐怕要方圆十里外才有得找到仍有空房的客栈」
萧景清面se铁青的说道，语毕，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坐立於檀木桌前，一面擦拭着sh答答的墨发，一面观察着洛澐。
洛澐察觉到了萧景清的审视，却也不在意，反而还像是刻意的伸手替张祈安理了理发冠，萧景清看得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
「在下已有歇息的宅邸，明日再来即可，便无须於此处过夜了」
「吾留下，若你不介意，吾便和你同房吧」
洛澐一派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张祈安的眼神略带深情款款的意味。
目睹一切的医仙悄悄地抿起了嘴来，虽说仍旧一言不发，可他那看着萧景清的眼神明显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不行，这於理不合！」
萧景清一时x急，直接对着洛澐吼道，却不料洛澐连看都不看他，嘴角g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急不徐的说道：
「吾是向着张祈安说话，何时有提到你了？」
萧景清顿时哑然，一方面是不知该说些什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替张祈安做任何决定的资格，这份力不从心之感将萧景清裹得严实实的。
「况且，何来於理不合一说？祈安分明说过，吾俩仅是"朋友"，友人因情势所b而不得已同床共枕，这怕是十分正常吧？」
洛澐像是刻意的强调"朋友"二字，接着像是勉为其难的转过了头来，宛如施舍一般的看了萧景清一眼，嘴角挂着和方才相同的那抹讽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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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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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一片寂静，四人沈重的呼x1显得格外清晰，此时，萧景清的脸se已难看到了极致，透过窗台照shej1n来的月光也彷佛漆上了一层y郁。
「你…和我同房吧……安安他，不喜与人同床共枕」
萧景清低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掩住了那…腥红无b的眼眸，紧紧抿起的唇，似乎正无声的宣泄着萧景清心里的那份不甘。
当抿起的唇松开，红润的se泽已不复存在，唇瓣愈发显得苍白……
「呵…你方才那副德x呢？」
面对洛澐直率的嘲讽，萧景清简直想现在立刻便杀了他、将他一把火烧了，就宛如杀了那三个魔界之人一般，可脑中的理智狠狠向着这些想法泼了冷水。
萧景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暴露，整个人彷佛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周身气息带着浓烈的杀气。
张祈安见此连忙开口解围，他算是终於明白萧景清为何生气了，可如今萧景清的杀气腾腾，让洛澐和他同房实在不妥。
「萧景清…没事，我忍忍就好，洛澐就和我同房吧」
"啪！"
萧景清一掌拍在了檀木桌上，虽是依旧垂着头，可这周身的氛围全都换了样…
此时的医仙哪怕再不愿掺合进这三人的关系也不行了，这看也知道就快要打起来了，再不去协调恐怕自己也要遭受波及。
「火神尊上，先歇着吧，您今日元气大伤，让在下把个脉看看可好？」
「嗯……」
医仙自袖中取出一素白的帕子，铺垫在了檀木桌上，并示意萧景清将手放上去。
萧景清像是ch0u了线的偶人，直接瘫坐在了原木凳上，眼神空洞，毫无生气，一声不吭，和方才相差甚远。
「天se已晚，火神尊上这我看着便可，您俩就快去歇息吧」
「那麻烦医仙了」
张祈安心里头还是担忧萧景清的，可自己却又不能丢着洛澐不管，听医仙这麽说，也只能应下。
离开时，不动声se的回头看了萧景清几眼，向外走的步伐却始终未曾停下…
随着张祈安和洛澐两人的离去，房内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消逝的无影无踪，随之如大浪席卷而来的只剩下阵阵的寒意。
「尊上，恕在下多言，若您再不即时收心，後果恐怕不堪设想…」
医仙猝不及防的一句，直直戳进了萧景清的伤处。
萧景清趴伏在檀木桌上，头埋在臂弯内，牢牢实实的掩住自己，闷闷的一声叹息传出，带着一圈圈落寞牵起的涟漪…
「我早便想收心了，如今却越陷越深…」
「尊上…您想必也知晓自己已有走火入魔的前兆了，如今尚可挽回，可时间若一久，在下可不敢保证」
一瞬间，房内悄然无声，怕是连针落地也听得见般，两人就这麽静默不语了一阵子……
「走火入魔便走火入魔吧…我啊，没救了！」
像是自嘲般的笑声，如敲钟似的反覆回荡於房内，萧景清抬起了头来，滚滚泪珠划过脸庞，直直落下，衣袖也早已sh透，怕是哭了有一段时间了。
萧景清…已将一身傲气为了张祈安丢都丢光了，可如此这般付出的他，在张祈安心上又有几斤几两重呢？
纵使笑得前扑後仰，萧景清那双眼眸底，盛着的是无尽的失落、不甘和苍茫，千年来的付出，却仅仅留下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要萧景清如何甘心？如何放下？
「医仙别麻烦了，我此生怕是命定如此…」
「命由己定」
「你可知晓何谓身不由己？」
萧景清断了後面的话，只是静静的望向医仙，不用过多的言语，两人已皆知对方想表达的深意，此时无声胜有声…
「医仙…天se已晚，本尊yu歇息了，你也回去吧」
一句「本尊」，似乎又将两人关系扯得远远的，可医仙也不在意，向着萧景清礼貌x的行了个礼，便推门而出了，将今日所见所闻深深的埋进心里头藏着。
偌大的房，如今又仅剩下萧景清一人…
萧景清见木门阖上，门外脚步声愈行愈远，就宛如失神般瘫坐在地，方才怎麽止都止不住的泪水，如今又更为嚣张跋扈的浸sh了萧景清的脸、颈和衣领，毫不客气的在衣衫上留下一大片水渍。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h金…」
萧景清呢喃似的念叨着，脑子一片混乱，一会儿混沌杂乱，一会儿空白如纸，不知隔了多久，这个现象反反覆覆的摧残着萧景清，直至双腿倏地泛麻，才有如大梦初醒般，像是想到了什麽般怒斥道：
「什麽狗p理论」
思绪至此，打更声悠悠然的自窗台传入房内，飘荡着进了萧景清耳里，随着时间流逝，泪水依旧未歇止，反而积在眼眶模糊了视线……
"碰……"
随着碰的一声，萧景清倾斜着身子无力的倒下，四肢丝毫使不上力，脑子渐渐的变得迷茫，随後就这麽蜷缩着身子倒在地面昏睡了过去。
盈盈月光落在萧景清身上，轻柔如羽，像是安抚似的轻拂着他单薄的身子、那披散的墨发及俊秀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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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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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清早，群鸟的啁啾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张祈安，正迷茫的睁开双眸，便见一个身影横卧在一旁的板凳上，姿势刁钻，让人不禁怀疑他究竟是如何这麽睡了一晚，仍保持着平衡不落地，而这人便是洛澐。
昨夜的两人其实并未同床共枕，张祈安难得脑子灵活，看出来洛澐只是为了气萧景清才争着和自己同房，心里不免有些不明的愤愤不平，所以听见洛澐自己提起要睡板凳，也丝毫没有挽留，就随着他去了，反正自己也不亏。
「你醒了？」
张祈安回过神来，见眼前的洛澐已坐起身子，正望着自己，听见了洛澐的询问，张祈安只是点了点头，便起身去洗漱了，心里有种莫名的不悦，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
张祈安前脚刚离开，洛澐便无力的耸下了肩，双手并用的捶着腰肩，不过睡了一晚的板凳，竟不知如今全身皆酸麻的很，洛澐心里头默默的升起了些许悔意。
「萧景清？你醒了吗？」
洗漱後，张祈安正要回房，路过了萧景清的房，节骨分明的手轻轻的敲了敲木门，向着房内轻唤道。
只听房内一声闷哼，张祈安连忙推开了门，正好见着萧景清瘫在地面上yu爬起，却又无力的倒了下去，发出重重的撞击声。
「萧景清！」
张祈安惊呼出声，来不及思考便立刻踏入房内去扶起萧景清，一碰触到萧景清的身子，便感到一阵寒意蔓延开来，宛如渗入了肌肤啃食着骨r0u一般的疼。
「你…该不会躺了一整夜的地板吧……」
此时的萧景清，眼前像是被白纱蒙住般，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周遭景物更是连影子也看不清，双耳嗡嗡作响，什麽也听不见。
一gu熟悉的茶香窜入鼻，让萧景清心定了下来，静静地躺在了那人怀里，方才因挣扎而扑腾的双手，此时也乖顺的躺在了身侧。
「安…安安，我听不见…看不清…」
萧景清因疼痛狰狞着脸，缓缓的自嘴里吐出一句话，那声音彷佛被刀刮过似的沙哑，连音se也变得怪异非凡。
"咳咳咳…"
一阵咳嗽不止，萧景清嘴角淌出了血，那剑眉紧蹙，脸se苍白如纸，t温冷如屍，这种种异样让张祈安心跳漏了一大拍。
「这该怎麽办……」
方洗漱完的张祈安，身上的清香和张祈安本身特有的茶香相互融合，掺出了一种奇特的芳香，彷佛宁神散一般，和缓了萧景清浮躁焦虑的心，窝在张祈安怀里，像是躲进了专属於自己的世外桃源，幸福之意宛若浪涛翻滚而上，淹没了身心，使人百般沉沦於其中……
「安安…我si而无憾了…」
「王八蛋…给老子振作起来，尽说些胡话」
张祈安慌了神，却又如往常稳住了语气，嘴y的向着萧景清骂道，可萧景清又怎麽会听得见呢？他察觉到的，反而是张祈安轻颤着的身子而不经意流露出的恐惧。
「洛澐！」
萧景清和张祈安的房恰好在对面，张祈安这麽一唤，房内的洛澐自然也听见了，原先还捶着背的洛澐，一听见张祈安那慌张失措的声音，急忙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赶了过来。
「快！去寻医仙」
洛澐也顾不得萧景清在张祈安怀里了，看着萧景清嘴角挂的血丝，明眼人也知道萧景清如今状况十分差劲，不多想便跃下了窗子，定下了心神，将感官放至最大，在人群之中探寻着医仙那抹灵气。
不多时，随着灵气的指引，洛澐到了一处宅邸前，正巧一推开宅邸的大门便见着医仙向外走来。
「萧景清状况极差，快」
快速而简洁的话脱口而出，医仙自然也听清了，也不等他愣神，洛澐便扯着医仙往客栈赶了回去，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屋檐上快速的飞奔而去，一连跃过三幢房子，仅需一眨眼的功夫，y是不留一丝一毫让底下人群看见的机会。
两人回到了客栈时，萧景清的红唇已没了血se，苍白的脸也渐渐发紫，张祈安就这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萧景清的鼻息随时间愈来愈轻，微弱得彷佛仅需顷刻间的不留神，便会即刻掐断。
一向於战场上持剑杀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张祈安，从未料到自己这一生会有这麽无能为力的时候……
「这是因寒气侵袭过久使得火灵灭了，若再不续上，尊上的控火术怕是要废了」
每位神职皆有一味灵元，要是灭了太久不即时挽救，也就代表了那技能的丧失，不过平日里灵元一向稳固如山，可萧景清昨日才从走火入魔的状态拉回来，身子正虚弱，谁知又躺了一夜的地，x1收了过多的寒气，导致自己的火灵元熄灭。
灵元熄灭放在医仙身上，那是不足为惧，毕竟医仙的灵元为医灵，可医仙无须医灵医术便jg湛了得，可说是多也无用少也没差，不过萧景清就不同了，他除了学识和火灵没了其他的依靠，若少了火灵，他在敌人眼里就是待宰羔羊，在仙界就是一废人。
「唉……我府邸有一凤凰蛋，快带着尊上同我回去吧」
医仙紧皱着脸，脸se简直不能再更难看，奈何话已出口只能忍痛割ai，任由心中血流成河，牙一咬、眼一闭还是得撑过去，毕竟凤凰蛋千年一遇，可萧景清的才华远远超过这凤凰蛋的价值，医仙可说是不忍心就这麽看着一个应当受万众敬仰的英才沦为众人唾弃的废人。
这麽一想，怕也是值得了…小凤凰，来生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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