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你是谁啊?”许畅狠狠地将烟头甩到地面上,用脚尖碾碎。“他养我们是他乐意,没人逼他。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打肿脸充什么胖子?你试过在病区被人催款吗,你见过那里的病人还要斤斤计较国产药和进口药吗?他以为他每次卡着被人撵出来的时间线汇钱,我就得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我特么地早就受够了那些看可怜虫的眼神,我宁愿在这里住得踏实。”
陆野暗忖,还真是少爷脾气。他大概从二人上午的对话中判断出许畅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所以他不做过多刺激。
陆野直言道:“明天转回去吧,费用我预付,不用再担心。跟那些多余的自尊相比,你母亲更需要好的治疗环境。”
毕竟是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的大学教授,陆野始终记得那个优雅的讲究的私人音乐厅。
“为什么?”许畅哂笑,让我猜猜,“你到底是真的恋爱脑冤大头,还是得不到的始终不甘心?”
陆野不回答。
许畅继续,“许清荎这人吧虽然又迂又犟,但他不笨。在他那打不开缺口找不到机会,我要是接受了你的资助,他不欠你的也得欠,没的选。”
陆野仍然不置可否。
许畅漫不经心,“有钱人的特权,玩滥的把戏。拿捏在手里,白月光早晚变成蚊子血,到时候再一脚踹掉,翻了身报了仇,年轻时候那点儿不甘心也能放下。”
陆野没兴趣对不相干的人解释,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默认或是心虚回避,“我的目的与你无关,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我的助理会来找你。”
他径直离开,吸烟室的气味令他忍无可忍。
许畅又待了好一会儿,出门右转,推开隔壁阳台的门,幸灾乐祸道:“听见了吗?傻逼。”
“听见了吗,傻逼?”许畅的挖苦带着几分先见之明的得意。
“你才傻逼。”许清荎也不是总惯着他。
许畅心情不错,居然没回嘴。
“我会想办法,你明天先拒绝他好不好?”许清荎试图说服他。
可惜,他清楚这是徒劳,许畅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跟他对着干。这样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凭什么拒绝?”许畅又点了一根烟,吊儿郎当地反问。
“我会负担,以后我保证汇款时间。”许清荎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