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碍于名声和面子,她会被尽快嫁出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于霁尘难得没出声,原来是因为夹虾仁蒸饺的手,被秧秧紧紧抓住,提醒道:“虾,疼。”
水图南听不懂秧秧的意思,只见于霁尘满脸求而不得的卑微:“就吃一个好不,不然你把它端来干嘛。”
“不行,疼!”秧秧原则性很强,抓不住于霁尘挣扎的手,便把那盘虾仁蒸饺端到水图南面前,“南南吃。”
有时候……秧秧的观察力,还是非常敏锐的。
虾仁蒸饺被放到水图南面前,于霁尘果然没敢去夹,悻悻又不平地塞嘴里一个素蒸饺,筷头一点,兀自威胁秧秧:“中午我不做酱肉丝饼了。”
秧秧不会似水图南般,较着劲地同于霁尘斗嘴,倒也不会认输,不疾不徐提议道:“吃猪脚面!”
“猪脚面啊,”于霁尘戳着碗里粥,认真和秧秧商量,“中午时间不够,吃抓福饭怎么样?等过了这几日,不忙的时候再吃猪脚饭。”
秧秧不任性,爽快答应:“后天的明天。”
“可以。”于霁尘欣然允诺。
水图南听得愈发迷惑:“后天的,明天?”
“大后天,”于霁尘解释,莫名有些嘚瑟,“我家秧秧的话,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听懂,你多和她说话才会听得懂。”
秧秧今日有些健谈,傻笑着积极补充:“我懂!”
秧秧说话不全,平时很少和别人沟通交流,和水图南的接触逐渐多起来后,秧秧很想和水图南多说话。
水图南不记得有些事了,秧秧忘记的比她更多,可心底里那份见而亲近的本能,驱使着秧秧不停对水图南表示友好。
昨晚,水德音要印章的事刚发生时,水图南确实是有些慌乱不安的,今早来于家前,她还满脑子都是关于泰湖沿岸产业的事,然而自坐下来吃饭开始,那些火烧眉毛般的烦恼,忽然又变得不那么着急了。
心情前后变化明显,水图南并非没有察觉,可能是因为于霁尘不慌不忙,她受到影响,也跟着不慌不忙起来。
水图南指指于霁尘,好奇问秧秧:“他为什么,不能吃虾仁蒸饺?”
秧秧道:“肚疼。”
至于于霁尘吃虾仁为何会导致肚子疼,水图南并没有兴趣知道,用过早饭,她继续跟于霁尘去大通总铺,听学今日的铺掌柜议事。
“你不是讲,需要帮忙的话,今早去找你?”议事厅门外,水图南一把拽住转身欲走的人,下巴微扬,保留着最后星点倔强,“我早上去了,难道今天还只是听学?”
铺掌柜们正三三两两进门,于霁尘把人往走道上没人的地方带了几步,低声道:“可是,你也没有真心要找我帮忙,你只是不敢和令尊撕破脸,所以想借我的手,来和令尊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