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
她说,言希,你是不是在偷笑呢,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好骗的女人,比什么变形金刚绿毛怪钢琴好玩多了是不是,骗了多少次,还是说什么就信什么。言希,你喜欢一个男人,想呆在他身边,你跟我说,信不信我扫好房子送你走,你骗我gān什么,你说你聋了,除了达夷那样的缺心眼会信,你以为我还会信吗,言希,你以为我会信吗,你他妈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拉上我gān什么,这游戏就这么好玩吗,玩了七八年,你不累吗,言希。
她伸手去拽他耳上的那对东西,他却轻声开口,阿衡,你要是拽了,我就听不到你骂我了。
他说,阿衡,我想听你说话。
她却狠狠咬住他的肩头,眼泪掉了出来,说你这个畜生,还在骗我,还在骗我,我是有多好欺负。
他摘了耳塞,阿衡,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
黑暗中,他的眼睛晶莹,挣扎中满是无从抵抗的悲伤。
她却吼出了声,破了嗓子,你怎么这么自作多qg,我好受不好受,是你用一双眼睛能看出来的吗,想要我舒坦是吗,你他妈的把我的言希还给我。
还回来,你这个畜生,杀人的畜生,杀死了我的言希……
作者有话要说:歌是一首老歌,叫《囚鸟》。
另外,还有,谁说,女人不能没有女朋友的= =。
阿衡就快出国了,请耐心等待。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伤人。
希望你们能喜欢,嗯,十年。
chapter98
言希睡醒的时候,阿衡已经不在。
打开窗帘,她站在楼下的雪中,拿着一块块的麵包喂找不到食物的麻雀。
摸了摸耳廓,耳塞,她已经帮他又重新戴上。
他走到浴室,衝了澡,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准备了热牛奶和烤麵包。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早餐,也很久没有认清过白天黑夜,总是陆流回来,把他拉起来,一天才算开始,浑浑噩噩。
不再适应阳光,不再适应黑夜,他只是尽量,让自己适应陆流。
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明明没人,绑着他的手脚。
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温和有序,像做数学的方程式,一步一步。快乐,悲伤,从没改变过。
他抬眼,阿衡走了过来,手里还有两个水煮蛋。
她递给他,说你吃。
表qg淡淡的,没有什么qg绪,更没有昨晚的歇斯底里,好像,所有的qg绪,都掏空了。
转了身,蹲在暖气片旁,烤毛巾。
言希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吃东西,头髮险些沾到牛奶上。
两个人,各做各的,qg绪互不相连,漫不经心。
言希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阿衡站起身,搓搓手,说你什么时候走。
言希嘴上有奶糊子,用手抹了抹,轻轻开口,我有……三天的时间。
他说,我有三天的时间,和你在一起。
阿衡愣,问,是这次有三天的时间,还是一辈子只有三天。
言希很沉默,半晌,才开口,不知道。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去,你生子的时候,我也会去,看你。
阿衡说,我结婚的时候,不给你发喜帖,家具送到就够;生孩子,孩子不姓温不姓言跟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你不如,等我死了,再去探望。
有人咣咣敲门,阿衡去开门,是to,jenny,fabio仨。
to还是那副腼腆的样子,笑着说,wenny,我们报了个旅行团,三日游,你要不要去……呃,你有客人在……that boy?
jenny看到言希,笑了,hey,boy,你找的原来是wenny。
言希点点头,笑了笑,不说话。
fabio耸肩,wenny,你,好吧,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阿衡问,你们要去哪儿玩。
fabio靠在木门上,微笑,随便逛逛,来这里,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玩。
阿衡转眼,看着言希。言希点点头。
她说,好吧,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jenny笑得夸张,girl,就差你人了,食物早上去carrefour准备过了。
新年的第一天,报团的人,却出乎阿衡意料,很多。大概有许多北方人,转换观念,来南方过年,也未可知。
座位大概有三十个左右,阿衡言希坐在倒数第三排靠窗,fabio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不间隔的四人位子,嘻嘻哈哈,听歌,用英语快速jiāo谈,前面的大爷大妈,小伙子大姑娘的,清一色儿黑眼珠,看着这仨,蓝的,绿的,真好奇。
走半路,大伙儿都困了,在座位上东倒西歪,睡得迷迷糊糊。
言希一路上,跟哑巴一样,只会点头摇头,好像宁愿让大家以为他是哑巴,也比知道自己是聋子好一些,掩着盖着,不知是个什么心理。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渐渐清晰。
已经两年,在那样混沌的环境中,除了陆流还是陆流的生活,拿止血钳钳製的血液,有了舒缓的流淌。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是阿衡。
他觉得自己像吸食了大麻,无端地想要快乐,想要放肆。
阿衡淡淡微笑,她轻轻拉言希的衣服,他转了身,眼睛gān净而畏缩,看着她,暖洋洋的。
她却伸手,把他的头压到了座背之下,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她不说话,眼睛温和澄净,什么都没有,只是捧着他的头,伸出舌头,亲吻,撬开他的齿,温柔而柔软。
四周一片宁静,只剩下车行驶时,与高速公路摩擦的声音。
咣咣,当当。